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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顆豌豆並沒有變得可愛】

剛搬進八樓的時候買了一組新的平底鍋,有透明的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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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顆豌豆並沒有變得可愛】

剛搬進八樓的時候買了一組新的平底鍋,有透明的蓋子能看到鍋內烹煮的狀況,雖然幾乎都還是會被霧氣填滿。

一直很喜歡那組鍋子,雖然有點重量。因為住在十七樓的時候都是隨意地拿電鍋的蓋子或是湯鍋的蓋子去蓋平底鍋,總是沒有那種「剛好」的感覺。那種感覺,在我第一次聽到別人用「一個鍋一個蓋」來形容「剛好」這個狀態時強烈地發生。啊,形容得真好,無論是褒是貶(雖然好像常聽見是用在貶義)。所以後來自己下廚的時候,會有意無意地注意我使用的蓋子是否跟使用中的鍋子是同一組。

大概兩、三週前,我發現它的蓋子無法跟鍋子密合了,可能是哪次清洗的時候不小心撞到鍋緣,總之蓋子已經蓋不上去。我有點沮喪。一開始我很激動地跟張凱說,這個蓋子不能用了。不過因為鍋體本身還能用,我也沒有冒出要買新鍋子的想法。就僵持在那裡。這幾週煮東西時,有時候因為太想要能夠密合而覺得彆扭,有時候又想說,算了,不要跟一個小小的撞傷過意不去,反正稍微注意一下角度,還是能用。心裡就這樣來來回回矛盾好幾次。中間甚至還想著,什麼一個鍋一個蓋嘛,誰不夠強壯,那個鍋也無法再配上那個蓋。但想想又覺得自己太消極,像亂發脾氣,儘管如此,不舒服的感覺還是杵著。

今天煮晚餐,直到吃完在清洗時,才意識到自己這次沒有去想蓋子蓋不上去的事。深呼吸了一口氣,換上來的是另外一種更飄渺的沮喪——沒有餘裕去處理芥蒂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會習慣了芥蒂。

它成為身體裡新的正常,其實都沒有關係。只是怕當有什麼出現了,是不是就有什麼消失了,而自己現在還無力知道;更怕等終於能夠知道的時候,惋惜已經變得多餘。

心就是這樣長大的吧,在不可抗力的變化之中,看見自己的脾氣和心性,看見自己有一天能夠若無其事地疼痛、不甘、活完這一天和下一天,同時懂得在別的地方保持快樂和從容。
⠀ ⠀

忽然覺得很像豌豆公主無論如何都會感覺到無數床墊下的那一顆豌豆,那一顆豌豆並沒有變得可愛,但有一天,也許她也能若無其地睡著入夢。


#本來三週前就想寫這個鍋子
#結果拖到現在卻出現了不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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